神秘力量编织了无数看不见的丝线,将江离的头颅牵住,引向喷血的脖颈。
于是所有人都看到,江离的头飞上百米之后,突然猛地下坠,完美地落在了脖颈之上。
与此同时,被洞穿的心脏部位,竟肉眼可见地生出了另一颗心脏,紧接着便是血管,肌肉……
这一切,不过短短一秒钟之内发生,所有的渡劫老怪脸上都浮现出一种诡异之色。
莫成先摸了摸下巴,双眼之中刀芒纵横,仔细地探查着江离的一切,却始终看不出一点端倪。
“奇怪,有点类似真正的不死之躯,但却没有庞大的生命能量转换。被洞穿了心脏和头颅也能恢复?这就是宇宙最强体质之一?”
江离扭了扭脖子,发现与先前并无异样,目光投向了莫成先,笑着拱了拱手:
“莫前辈,还有两招。”
“小子,你好像很自信啊。”
莫成先呵呵笑了一声,但下一刻,却说出让所有人惊恐之语。
“不知道,老夫将你的肉身彻底磨灭,你是否还能复活?”
言毕,莫成先双眼射出无数恐怖刀芒,密集的刀芒群破碎空间,只一个瞬间就将江离打成了筛子。
血肉骨骼片片分割并快速分解,不过数秒钟时间,原地再无江离的身影,所有存在的痕迹都被磨灭。
对于这一招的效果,莫成先很满意。
离火老祖等人脸色大变,这样的情况下,基本没人觉得江离能够活下来。
“呵呵,别看了,哪怕是仙界最顶级的重生之法,肉身被磨成基本粒子也是无法复活的。”
“不得不说,这小子的体质确实有过人之处,然而力量的鸿沟,是任何体质都无法跨越的。”
莫成先自信满满,转身面对众人,笑道:
“现在,可以告诉我沧澜剑圣的下落了吧?”
等了一会儿,却发现对面这群老怪的表情有些古怪,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自己的后方。
莫成先心中咯噔一下,转身望去,嘴巴下意识地张开。
不远处,一个完好的江离正在招手向他打招呼,表情有些羞涩,又有一些尴尬:
“那个,莫前辈,已经两招了,还有最后一招……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
莫成先不敢相信,直接脱口而出。
他的神色阴晴不定,已然没有了先前一切尽在掌握之感。
这一次,他没有出刀,而是眯着眼睛看着江离,神色古怪。
江离也不催促,静静地等待着最后一刀。
渡劫老怪们脸上开始浮现笑意,连形体都被磨灭了,都能复活,这所谓的混沌无极圣体,竟然这么叼?
“江离这小子,没想到还藏着这一手……”
“是啊!太出乎意料了。以前我只以为他扛揍,没想到他不只是扛揍,而是根本打不死啊!”
“怪不得这小子被称为年轻一代第一人,不服不行。”
“话说,你们觉得江离能扛住第三刀吗?”
“我觉得应该不难,方才那阵刀气,把他的躯体从根源上都磨灭了。就算再来一刀,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。”
“是啊哈哈,难不成第三刀还能斩掉他的灵魂不成?”
此言一出,散修郑元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,讨论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
灵魂之道,虚无缥缈,下等位面中,只知道它可能存在,但从没有针对灵魂的法门。这似乎是一种天道的规则,仙之下,不可触及灵魂。
“郑老弟,你……”
“胡说八道什么,我方才看得很清楚,江离能复活,跟灵魂一点关系也没有。”
弈道子对着众人拼命眨眼,一帮人也是含糊着说着“是啊是啊”,“根本不是灵魂的事”。
莫成先笑了……
“你们不会真以为,这小子能复活,是因为灵魂特殊吧?”
他的脸上,满带嘲意,似乎对于这些老怪欲盖弥彰的行为感到有些好笑。
与此同时,他的眼神也是越来越亮。看着不远处的江离,像是在欣赏一幅绝世名面。
这个眼神,让江离浑身都有了些不自在,直觉中告诉他,莫成先的第三刀,可能会对他造成致命威胁。
“有意思,太有意思了!本尊已经很久,没对一个人这么有兴趣。
你叫江离是吧?可有兴趣做本尊的关门弟子?若你答应,本尊可不再找沧澜剑圣的麻烦。”
江离先是菊花一紧,然后摇头,缓缓道:
“请前辈出刀……”
“呵呵,你可知道,整个古元界,有多少人跪着求着要做我的弟子?”
“请前辈出刀……”
莫成先沉默许久,才叹了一口气。
“我这第三刀,名为斩因,顾名思义,他会斩掉你所有的因果,无论是物理还是精神上,彻底磨灭你作为一个人的存在痕迹……”
江离身躯剧震,他终于明白,为何对这还没出的第三刀,有一种心惊肉跳的预感。
莫成先,恐怕说的是真的。因为江离前世的地球上,就曾有人提出过这个概念。
一个人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死亡?
当这个世界上,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也死去的时候,你所有存在的痕迹都将被抹去。那时才是真正的死亡。
莫成先说完这句话,他同样静静地等待着。不是所有人,都值得他劝告三次。
对于江离,他是真的惜才了。可惜,若是江离选择了错误的道路,那么他出刀的时候,也不会有半分犹豫。
此时的江离,心中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。
他在体内世界疯狂地呼喊起了界灵老头,但不知道为何,这个平常喜欢碎叨的老头,竟然出奇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整个空间,安静地可怕,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。
江离的纠结,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,一些老怪开始产生了不安之感。
恐怕这所谓的第三刀“斩因”,江离并没有把握接下来。
或许莫成先已经找到了江离的死穴,第三刀一出,将彻底抹除江离的存在。
相应的,他们脑海中关于江离的记忆,也会被抹除,这才是“斩因”的可怕之处。
莫成先出奇地有耐心,然而此时的江离身躯已肉眼可见地平复了下来。
他的气息渐渐平静,缓缓抬头,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莫成先,缓缓开口:
“请前辈,出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