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万般寂静之后,徐福和王贲和那个指挥使三人终于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。那个指挥使刚想开口,在他张嘴的一瞬间,王贲就拔剑斩断了他的头颅。 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一瞬间已经发生的一切,掉下的头颅还睁着双眼,掉在地上之后都久久不能瞑目。颈间喷涌的鲜血染红了他们身边的地面,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倒在地上的人们的衣衫。在这片狼籍之上,是两个无动于衷的人,仿佛站在万人之上的胜利者,与远处正在缓缓下沉的夕阳一起形成了一道红艳又诡异的画面。
徐福没有一点情绪地说了一句:“你动手能不能挑一个不这么脏的手法,我的衣袖都沾上他的血了。”说到这里,他才微微皱眉,还掸了掸自己的衣袖。
王贲出手太快,而且事先根本没有痕迹,我就连出手救那个人的机会都没有。伴随着一声声岛上荒谷里的野兽嘶吼声,就连我,作为一名仙官,在这两个泯灭了良知和人性的凡人面前都感到一些紧张和压迫感。多死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,根本就是一件完全不重要的小事,甚至没有弄脏他的衣袖给他带来的情绪更多。也许这个指挥使知道得太多,或者留着他已经没有更多的价值,无论如何,这个人的性命,犹如草芥。
王贲大笑着走到这一片片躺倒的人海里:“真是一群愚民,轻轻松松就被放倒了,被你拿捏地也太轻松了,我都没有机会施展拳脚。”
徐福不屑地看了他一眼:“原本有我一人足矣,不知道他们安排你跟着来做什么。”
王贲看上去明显是被激怒了,额头青筋暴起,看上去都有些想要动手的样子。看上去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并不和谐,他忍了一两秒:“算了,大事将成,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你多生事端。”他应该还是忌惮着徐福已经修炼了一些仙法这个事实,不敢妄自动手,不然耽误了神仙的大事,确实没法交代。忍得一时当孙子,将来可是享不尽的美好日子等着他。
徐福又指使着王贲:“你去那几个屋子里面大概查看一下,看看那些孩子是不是都已经睡过去了。”
王贲倒是能屈能伸,虽然被明目张胆地轻蔑了也还是照样老老实实地去做事。徐福则瞬身到了半空仿佛在查看整个的布局。没过多久,王贲查看回来了说是一切正常,该睡的都统统晕过去了,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徐福告诉他:“我看了一眼,那一百多个方士倒的七零八落,散落在这个村子的各个地方,我需要他们在我的法阵范围之内。别人都无所谓,你我分开行动,把他们全都搬回来到这个范围内的屋子附近。”
“好。”
徐福虽说有点仙法傍身,但是在身体素质和体能方面离王贲这个武将实在还是有一段距离。只见王贲两手各拎起一人,肩上还能扛着一个,一次性把三名方士拉了回来,而且步伐稳健,看上去并不吃力。而徐福的法术明显不可以仅仅只是瞬移物质,还是局限于他自己的瞬身。他有意识地瞬身去更远的房屋,然后费力地抱起一两个人然后瞬身回来。
他们这样做了没一会儿,已经把方士们都搬得差不多了。即使是王贲,也看上去大汗淋漓,着实是废了一番体力功夫。他忍不住问起来:“我们已经有一千名童男童女做祭祀了,为什么还需要你费心费力培养了这些方士,他们能做什么?这样费神,实在累得慌。”
眼瞧王贲干活还算是尽心尽力,确实帮上了他的忙,徐福对他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:“在虚梧大人的计划里面,一个献祭仪式需要那一千名童男童女为祭品,而那一百名方士是引子。之所以花了这一阵时间培养他们,是因为做引子需要足够的仙缘。为了让他们这些普通人也有足够的仙缘,我每日让卢生教导他们练习法术吟唱。这是虚梧大人交给我的用来短时间内增强仙缘的密法,这样的东西其实是以付出生命为代价的,只是他们自己不懂,还以为修仙是天上掉馅饼,怎么会有不付出代价就能修仙这样的好事。”
我的脑海里传来了慕珏的声音:“原来如此,我们之所以最近收到了这样多的金签,就是因为徐福教了他们这样增强仙缘的法子,让愿签大大增强了仙缘。然而金签出现在我们身边而不是金签堂,是因为这些人只是短暂增强了仙缘,并不是真正轮回之后可以成为仙官的凡人。这仙缘不正,自然也没有出现在真正对的愿堂里。”
我在这里不便与他回话,但是他说的与我所想完全一致。
王贲点头应道:“原来如此,这可着实是费了一番心力。不过为了成仙,长生不老,一切事情随心所欲,这又算得了什么呢。”
他们二人稍微缓了一会儿。徐福继续说道:“接下来我就要正式开启法阵了,我需要你帮我护法。一个是法阵一旦开启就不能中途被打断,另一个是防止有人中途醒过来,我需要你帮助我维护好这里所有的情况,不让我受到一点干扰。这个法阵是虚梧大人用了他大半的法力做出来的结晶,一旦中途被打断,且不说要多久才能组织下一次的献祭,就是眼下,我们有多少条命也没有办法向他他交代的。打起万分的精神来,我们离升仙只差这一步了。”
我的神经也变得更加紧绷起来,接下来就是真正关键的时候了。